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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工智能教育:超級能量型 CEO 的管理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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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每個成功管理者身上都有自己的獨特代碼,那屬于松鼠 AI(原乂學教育)創始人栗浩洋的一定是「高能量」。

只需要一頓飯的時間,這個精神充沛、干勁飽滿的創業者就足以把能量和對創業的熱情感染到全場。對栗浩洋來說,可以為了贏得一位全球人工智能頂級專家 Tom Mitchell 的加盟,專程飛去美國匹茲堡一口氣聊9個小時,甚至給對方展示松鼠 AI 的盡調報告和打款憑證;可以為了搞懂 AI,每天強迫自己研究原先完全空白的機器學習、神經網絡、復雜函數之類的文章和報告,然后抓住所有可以討論的人討論相關問題;也可以每周自己去看一線產品,親自打電話給學生家長做調研……

這些聽上去只是初創公司創始人的必修課,但要知道,在松鼠 AI 之前,栗浩洋已經擁有過一只「獨角獸」。栗浩洋曾在一家已經和母公司整合 A 股上市的教育公司擔任總經理,當時公司市值超過140億。實際上,在做上一家公司的時候,栗浩洋已經顯現出一個高能量創始人的「折騰」與「極致」,他既可以為了「未來方便」用200位員工劃分出56個部門,也能容忍在產品會上因吵架被下屬潑果汁在身上,只要能夠激發出每個人的與眾不同的創新想法,防范自己思維的死角,把產品做到極致。

而栗浩洋的這種特質,到了創立松鼠 AI 的時候有過之無不及。甚至初看他的管理,你會覺得這位管理者關注的事情未免太多、太雜,大到戰略小到產品細節,仿佛想把千頭萬緒都抓在自己手里——但栗浩洋卻說,他實際上是在努力建立一個屬于未來超級公司的體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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找到比自己團隊強50倍的人

栗浩洋是不吝惜人才的,無論是挖掘還是儲備。這個連續創業者,在人才方面有著異乎尋常的極致和執著。

在接受虎嗅的采訪時,栗浩洋對于管「人」有一套自己的心得,而他認為企業想成功,一個關鍵點取決于「找到比自己團隊強50倍,打過勝仗的人」,而且每一個關鍵崗位都有兩個以上人才,當某一個人離開,另一個人可以立刻獨當一面。

他給虎嗅舉了一個教育圈內朋友的例子。那家公司曾經得到一億元知名基金融資,外聘了一個 CMO,結果第二個月就花出去3000萬,招生效果卻不顯著。這讓栗浩洋明白,要挖人一定要挖打過勝仗的人,是曾經幫助過其他公司從零做到獨角獸的那個人,而非只是挖一個在大公司某個職位上的人。“我總結的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你企業要快速增長,還要非常穩定的話,你要找到來自未來的人。在我們公司估值1億人民幣的時候,我挖了很多(估值)10億美金公司的高管。然后我們估值到10億人民幣的時候,我挖了美團的高級副總裁,直接向王興匯報的,他是一年要花幾十億,把美團從零達到4000萬日活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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為了打造這個豪華且完備的高管團隊,栗浩洋下足了功夫。國內的高管,他只找從競爭慘烈的行業脫穎而出的公司出來的人。58、ofo、滴滴、糯米、頭條、攜程、大眾點評……而為了找到適合的外國專家,栗浩洋更是見了上百號別人想都不敢想去挖的人,從 Netflix 的核心 AI 負責人到微軟的首席科學家、Facebook 的首席科學家楊立昆、圖靈獎的得主、MIT 的 CSAIL 負責人、南京大學人工智能學院院長、特斯拉人工智能的老大、美國三院院士以及阿里達摩院首席科學家等等。包括眾多著名高校的人才,斯坦福、CMU、加州大學伯克利、蘇黎世理工、牛津大學、佐治亞理工大學、哥倫比亞大學、倫敦帝國理工學院、德國維爾斯堡大學等等。

對于人才的超額儲備,栗浩洋顯得非常得意。他喜歡用小米和騰訊舉例,他說:“小米也是一樣,開頭的時候,從摩托羅拉里面去挖人。馬化騰在40億市值的時候,挖了劉熾平,后來市值翻280多倍。當我們只有1億人民幣估值時,我們就從全球歐美10億美金的人工智能獨角獸企業里面挖了很多專家,在這樣的水平下,我們再去吸引更高級的人才,打造更好的產品,銷售額的連番增長就是順理成章的事。”

永遠沖在產品研發的第一線

但顯然,一個充斥著從比公司規模大50倍公司出來的高管團隊,在管理上則會對創始人提出更高要求。作為一個高能量值管理者,栗浩洋對自己的定位是既不像馬云主管戰略決策,也不像劉強東強勢介入公司基層管理——“我的控制欲不是很強,但會把公司作為一個整體系統看待。我每個月甚至每周看這個系統的方方面面,一旦發現問題信號,我直接找到一線”,栗浩洋說。

但實際上,栗浩洋對技術和研發的關注程度已經遠高于系統層面。在他的工作規劃中,管人只占了工作的30%,而另外70%的重心在產品,松鼠 AI 的技術以及教研都由其親自管理。對栗浩洋來說,他需要確保公司正在朝著一個頂級 AI 系統進化。

在每周的例會上,從頭到尾,栗浩洋會細到帶著包括產品、技術、AI 以及學科十幾個研發團隊的核心高管,一道一道地做題,做產品,一個一個分析數據,甚至看每一個學生用戶的情況。如果發現數據有異常,還要去分析學生在學習當中出了什么樣的問題,甚至打電話給這個學生、學生家長詢問是什么樣的問題,以便去改進產品。

“(這樣開會)價值非常大”,栗浩洋認為:“而且所有人開得很興奮。我們所有的產品,光英語一個科目有47個產品,因為語法是一個教學流程,單詞又是一個教學流程,考試是一個流程……47個流程,教研部門的需求讓技術部門瘋掉了,算法部門也很崩潰。這根本不行,于是我們就得討論如何合并流程。但最初大家都沒有思路,沒有方向,最后我就帶著大家一起在白板上一步一步把合并原則、合并困難、解決方案碰撞和梳理出來。”

作為一家 AI+教育的企業,松鼠 AI 人才既有技術算法工程師,又有傳統教育出身的特級教師、高級教師等,“經常沒有白天黑夜地倒時差開會”。而他們之間對教育的理解力偏差,栗浩洋總是親自帶隊去解決和融合每個問題,經常可以找出超乎團隊想象的解決方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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為了保證 AI 算法、技術、產品、教研四個部門之間的協調,栗浩洋一直堅持主持每周兩次、每次要歷時十幾個小時的會議開到凌晨,并且要求每個部門提前準備,應對他的問詢,有些時候從外界看來,栗浩洋對于產品的要求有些「過于極致」。

“比如說對學生,我們每節課都有內容推送,但這個學生上到初三的時候,通過測試我們發現實際上他初二的前續知識點沒掌握,必須跳過去學前續知識點再回過頭來學,這也是我們的全球首創之一的追根溯源;或者某節課8個知識點里其實一個學生只需要再掌握三個,這都牽扯到我們所有的算法和知識庫和學生數據底層打通的問題”,每每說到學生在學習中遇到的具體問題以及該如何為此打造,栗浩洋總是可以滔滔不絕,“再比如說做英語聽力,過去只能夠囫圇吞棗地學習,但是我堅持兩年下來,已經做到了拆分8000多個知識點精準測試學生的優勢和劣勢來針對性學習。”

其實栗浩洋這種對管理的強勢把控力,與其在招人方面強勢挖掘最佳資源十分一致——即一邊把自己變成人工智能專家,再招攬更強大的人工智能專家,然后保證這個團隊里打造的是專家級的產品。

“我覺得管理上,最大的經驗就是你得真正做一個產品和技術專家,因為你做這個企業最終的壁壘是你的產品和技術的壁壘,而老總一定要做產品和技術的專家。我原來也不是學人工智能的,但是我做教育近20年,憑著自己當年奧林匹克數學一等獎的底子,我自己把自己變成了最懂 AI 的教育專家”,栗浩洋說。

當時(指其上一家公司)做0到6歲的教育的時候,他把全球20多個國家的教育全都研究了,建立了自己的幼教體系的獨到理論。后來做人工智能教育的時候,他幾乎看了人工智能教育全領域的產品、書籍、文獻、還有研究報告,并和專家不斷的去學習,和每個人談論,最終還自己創造了“非關聯性知識點的關聯概率算法”。

來自 AI 教育獨角獸 ALEKS 的團隊的首席數據科學家 Dan Bindman 之前連中國都沒有聽說過,不知道阿里巴巴,不知道新東方,但最終征服他的正是栗浩洋對于教育、教研技術的理解,另一位也是來自 AI 教育獨角獸 Knewton 公司的專家 Richard Tong 也是這樣。栗浩洋回憶說:“他們覺得只要創始人對行業了解特別深,團隊才能最抓準產品和技術的方向,這是最重要的。”

CEO 從產品行業到人才資源,實行「全方位管理」的模式,對企業發展會有怎樣的影響?虎嗅為此采訪了企業管理專家:SAP中國區高級副總裁,高科技行業群總經理姚一兆,他對栗浩洋的管理思路十分認同。他認為,AI 教育是一個投入大、長周期的賽道,一旦技術建立起來將會形成技術壁壘;想要在賽道上處于領先地位,ToC、ToB、S2B2C 多種模式都要照顧到,并形成合力。隨著業務的不斷發展壯大,企業同時也需要在日常的運營端做好預算管控、資金管理以及費用控制等方面工作。作為松鼠 AI 的領軍人,栗浩洋總不斷從一個成功走向另一個成功,這是一種非常難得的不斷挑戰自我、追求極致的「工匠」精神,也是初創公司管理者必備素質。

或許,作為一個曾經成功的連續創業者,栗浩洋的經歷與掌握的資源并無法復制到許多企業當中。但在松鼠 AI 的案例中,我們看到了一個追求極致的 CEO 是如何用盡一切方法,調動自己所有的能量與資源,強迫自己進化,為公司規劃更加長遠、合理的目標,并扛著公司一步步地走向那里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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